在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中，市域产教联合体就已被重点列出。在实践层面，产教联合也是我国职业教育系统的长期做法之一。

在市域产教联合体建设过程中，行业产业和职业院校将建立更有效的互动机制，利用产教联合体的政策优势，建设名副其实的产业学院。

近日，北京市教委宣布拟立项建设10个左右具有人才培养、创新创业等功能的市域产教联合体，将支持在联合体内开展“中职—高职—应用型本科”贯通培养。

4月20日，教育部办公厅发布《关于开展市域产教联合体建设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要求启动市域产教联合体创建工作。目标是在2023年底前建设50家左右，2024年底前再建设50家左右，到2025年共建设150家左右的市域产教联合体。

在《通知》发布后不久，“市域产教联合体”成了职业教育领域的热词。一个多月内，多市成立产教联合体的新闻接连见诸报端，山东东营、广东佛山、浙江义乌等地的产教联合体纷纷“上线”。

产教“合而不融” 制约职业教育发展

市域产教联合体不是个新名词。早在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去年12月印发的《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中，市域产教联合体便被重点列出。在实践层面，产教联合也是我国职业教育系统的长期做法之一。

5月17日，为落实《通知》的要求，陕西省教育厅明确将建设一批市域产教联合体，但这并不是“产教联合”风首次在西安吹起。

西安阎良国家航空高技术产业基地是我国唯一以航空为特色的经济技术开发区，有多家航空企业、科研院所、教学单位在此安家，西安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一所职业院校，西安航空职业技术学院早早就明确了“与产业基地同呼吸，共命运”的发展路线，该院校长张敏华把思路总结为“区域规划一张图、集群发展一盘棋、融合发展一股劲”。

在产教融合方面，西安航空职业技术学院推出了多种举措，例如学校与龙头企业共建产业学院、打造技术服务平台等。

“我们要建设西安航空产教联合体，推动产教、校地这两个方面的融合，把航空职业教育和产业发展水平提上去。”张敏华说。

全国许多职业院校都有和西安航空职业技术学院类似的产教融合举措，但想实现张敏华所说的“两面融合”，职业教育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江西科技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欧阳忠明称，“产教合而不融、校企合作不深不实”“校热企冷”等问题在产教融合过程中长期存在，落在产教联合体建设当中，就造成了产教联合体虚拟化、表面化等后果。

山东商业职业技术学院现代金融产业学院副院长李元把这种现象称为“联而不合”。校企双方虽然建立了名义上的合作关系，却疏于推行实际举措，院校人才培养依然无法适应产业需求，企业对院校依然缺乏关心和支持，这种有名无实的“联合”长期制约着职业教育的发展。

“市域产教联合体就是我们职业院校打破困局的一个突破口，或许也将成为职业教育体系改革的一台‘发动机’。”李元告诉记者。

多主体共建 引领产教联合落到实处

《通知》提出，联合体依托的产业园区总产值在本省份位于前列，主要以先进制造业、现代服务业、现代农业等为核心主导产业，加快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新能源汽车、绿色环保以及航空航天、海洋装备等战略性新兴产业。联合体职业教育资源富集，涵盖中职、高职（含职教本科）学校，吸纳普通本科学校作为成员，搭建联合体人才供需信息平台，建设产教融合实训基地，校企共建产业学院，促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紧密结合。

以《通知》为指引，5月18日，山东商业职业技术学院与济南中央商务区签约成立了济南市“科创金融”产教联合体。李元所在的现代金融产业学院，正是这个市域产教联合体的直接参与者。

济南市“科创金融”产教联合体由济南中央商务区、齐鲁银行、山东商业职业技术学院等牵头组成。

在市域产教联合体建设过程中，行业产业和职业院校将建立更有效的互动机制，利用产教联合体的政策优势，建设名副其实的产业学院。“例如，我们将探索市域招生、培养、就业一体化，把这三个环节完全打通，这种尝试只有在产教联合体制度引领下才有可能成功。我们的目标之一是到2025年左右，建成一种可推广的经验模式，为整个黄河中下游地区乃至全国提供借鉴。”李元说。

优化服务方式 破解所有制阻碍

多主体是市域产教联合体的鲜明特点之一。但在欧阳忠明看来，这一特点既能创造优势，也意味着潜在的阻碍。

欧阳忠明指出：“建设市域产教联合体涉及多方利益主体，一般情况下，同一区域存在多所不同类型的院校，参与方也不尽相同。由于隶属关系不同，经费渠道各异，多数单位自成一体，要实现产业园区、学校、科研机构、企业等多方主体与地方的同频共振，如果没有完善的保障机制，市域产教‘联而不合’的现象还会出现。”

目前，以资产划分、产权界定为核心的所有制问题依然困扰着不少职业院校，给产教融合造成了一定阻碍。

对此，欧阳忠明指出，政府要落实规划、指导、协同、监管等职能，优化重大产教项目政府服务方式，将工作落脚点放到推动联合体协议有效落实、保障各参与方权益、政策对接支持等方面。

“针对股份制、混合所有制改革，职业教育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等难点，应引导基层政府大胆试、大胆闯，比如，可以由政府牵头打造一到两所混合所有制的产业学院作为范本。”欧阳忠明建议。

在实践过程中，济南市“科创金融”产教联合体实行了指导委员会下理事会负责制。指导委员会由多个政府部门、社会团体的成员代表组成，建立了常态化对话机制，研究商讨联合体推进中的重点、难点，并给理事会以指导。

“山东商业职业技术学院正在积极探索市域产教联合体建设的最佳路径。未来，我们希望由学院来集聚联合体内各类产教资源，让大学校区、产业园区、城市社区共同制定产教联合体发展规划。”李元表示，市域产教联合体的目标是实现“1+1+1＞3”的效果，构建校企双方长期可持续合作的良好环境，最终实现学生、企业和学校三方共赢的良好局面。